轮回·三生三世卷·玄女篇·章十六·天劫至
章十六·天劫至
“哎哟!”额间一疼,疼的我直囔囔。
好不容易将疼痛给揉没了,才想起跟眼前这个弹头鬼算账,气呼呼道:“干嘛呢!”
“我干嘛?都叫你好几次了。这说正事呢,你还神游!”子阑一本正经地训我道,“是不是仙丹吃多了,脑子开始犯浑了?”
“你才犯浑!”我抬腿作势踢他,他倒是没躲,生生挨了一脚。
“好了好了,不闹了。”子阑理了理被我弄脏的衣角,犹豫了半晌,轻轻说道:“我仔细琢磨,他们应该不是去凡间了。这摆摊算卦历来是我带十七出去的,还没见着哪一次是他拐着九师兄去…”
“那或许他俩出去偷酒吃,然后不知在何处睡着了?”我不漫不经心说道。
这司音样貌如白浅,习性也似她,昆仑虚的仙酒被他掏了个空,凡间的美酿也尝了个遍。听说被瑶光掳走那回,也是醉了酒。那酒还是墨渊“途径”十里桃林“顺道”从折颜那处取的三壶桃花醉。
“倒是有这个可能。只盼着确实如此,别再生出其他事端。”子阑紧锁的眉头稍稍舒缓些,叮嘱我道:“你也好好保护自己,我且先与师兄们商量商量。”
我只点点头,目送他疾步离去。
这个子阑平日里与司音经常打骂吵闹,对他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,却在最关键时候关心他,倒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。
眼见着令羽和司音失踪已有七八日,仍是没有他们的音讯,这可急坏了昆仑虚那一帮子,特别是又当爹又当娘的昆仑首徒叠风。
细想回回见叠风,他总是一副眉头紧锁、思虑忧重的模样,把原本的温润感消磨了几分。我同他说话时,多半是我在言语,而他不过微微勾起嘴角,眼里闪动流光,思绪早已在八荒之外了。
我倒是能理解他,毕竟这么一位神韵雅致的男子,要领着十六个师弟们镇守昆仑,其中还有一个极不省心的司音,的确是够操心的。当然还有我这个临时住户。
这找司音的事情自然不会落在我的头上,我也不必过多去惦念,有他那十六个师兄们担心便足够了,无在乎再多一个我。我还是照常早起早睡,吃果子,溜朝阳,偶尔尝尝叠风从凡间捎回的肉包子。
不过当我啃着肉包子,顺着朝阳羽毛混过日子的时候,外头发生了两件大事。
一件是青丘的大喜事。狐帝白止的第一个孙儿降生了,是个女娃娃,说是四海八荒唯一一只九尾红狐。因她额间天生就有一朵凤尾花[1]胎记,又出生在九月,狐后给她取名白凤九。
白凤九,听着倒与太上老君的乌鸡白凤丸颇为相似。我倒是纳闷白玄与未书成亲也有数万年,这两位却不急生娃娃的事情,年年闹离又弄合,这不被白玄的二弟白奕捷足登先,抢了诞长孙的名头。
另一件是昆仑的大混事。令羽和司音失踪数十日,不想竟是落入翼族之手。原来,司音想去青丘凑个热闹,看看狐帝的孙儿,花言巧语把令羽糊弄过去。
他们未经往生海入青丘,选了条近道,加上令羽腾云之术,本打算来去不过半日回昆仑,不曾想竟十几日被救了回来。
这近道便是青丘与翼界交界之处,虽可省去路上时辰,但该地妖气甚重,一般仙人法术无法施展,只能徒步穿过。赶巧他们又遇上翼君擎苍率队追杀叛军,便把他俩强行带了回去。
青鴍曾笑说,擎苍好美色,男女不忌,特别是眼睛水灵的美人。这话不假,令羽容貌清俊,目如朗星,正得翼君擎苍青睐,他广发喜帖,欲强娶令羽为翼后。这般公然羞辱昆仑虚,自然是惹恼了昆仑众弟子,当下便想杀入翼界。
可毕竟翼族尚未向天族宣战,不宜如此劳师动众。好在墨渊提前出关,独身前往翼界救人,并安排众弟子速速召回叠风,待叠风归来后,立刻封山,不得再有任何人出入昆仑虚。
我也被子阑勒令好好呆在住处,不许四处乱走。
不过墨渊拉着一身红黑相间翼族装扮的司音慌乱跑至后山时,我刚巧从炼丹处经过。我正纳闷何事这般着急,便听见天际滚滚雷声袭来,再转眼便是三道紫色闪电在云层中腾翻,继而狂风四起,草木晃倾。
这是…司音的天劫?
我趋步朝天雷聚集之处奔去,心下早已做了几番思量。
司音虽上山学艺许久,却未能推算出自己的天劫时日,那这三道天雷自然不能受过,墨渊心疼司音,估计是要替他承受了。难怪之前要叠风封山禁止出入,怕是防备自己闭关修养时翼族大举来犯吧。
我追至后山洞府,只悄悄地远望着,保持着安全距离。
此时三道天雷已过,司音也羽化成了上仙,而墨渊口吐鲜血虚弱地踉跄行至洞口,俯身抱着司音离去。
我这才从角落里走了出来,心里嘀咕着这墨渊难道真喜欢上了他的十七弟子?这般关心司音,又是赠与法器,又是代替历劫,真让人难以抑制猜想。
我正寻思着观戏后离开,却瞧见这莲花池中的金莲竟又放出华光。刚走近池旁,欲细细观察一番,它却隐了身姿,又成了一株普通金莲。
恩…这家伙上次发光时,好像也与司音有关。
[1] 凤尾花,即金星草。 宋代朱彧《萍洲可谈》卷一:“先公帅广,崇宁元年正月游蒲涧,因越俗也。见游人簪凤尾花。作口号,中一联云:‘孤臣正泣龙须草,游子空簪凤尾花。’”
ps:人物属于原著,ooc属于我。